献给小红老师^q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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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全时刻就是现在!
1
“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轰焦冻站定,刚才有一股小旋风从他身前刮过,很神奇的是,风里依稀有绿谷的惨叫声。
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来,那阵风又xiu——地刮了回来,并且停在他面前,变成了俩大活人。
饭田天哉推了推眼镜:“不好意思,刚才过头了。”他拍拍绿谷的肩膀,“加油。”
之前他启动“个性”,一路将绿谷架着推到轰的面前,现在自觉大功告成,又用最快速度消失在了两人面前。
绿谷:“……”
轰:“……”
绿谷:“轰同学,哈,哈哈,这么巧。”
轰:“你找我有事?”
绿谷握了握拳头,在心里默念了十遍欧尔麦特的名字,终于觉得找回了一点自信,没想到甫一抬头,撞见对面那双平静却又似看穿一切的眼睛,偶像给的勇气瞬间泄露精光。
此时咫尺相对,逃无可逃,他先前打好的腹稿在脑子里打了无数个死结,完全是硬撑着开口:“是、是这样的,我之前也有怀疑过这个举动的正确性,还有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,还研究了很多有关的文献,你看,不是有种吊桥效应的说法吗,打打打个比方,我们一起经历危险刺激的事件的话,很容易心跳加速,但这个其实是情境外力的作用……”
他边语无伦次,边觉得手心后背都出了汗。
奇怪,奇怪,应该怎么讲来着?应该从哪里开始解释来着?我刚才有说到重点吗?
完蛋了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,轰同学肯定双倍迷茫。
“啪!”
就在绿谷将近绝望的这一刻,一个熟悉的本子突然打破僵局从天而降,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一声。
两人不约而同低头去看,本子被翻开的那一页上,用马克笔加粗描边了一个主题:“轰同学的幸福生活战略规划第八版”。
绿谷腾得红了脸,一个鞠躬恨不得以头抢地:“抱歉!!!”
“……你为什么要道歉?”
破罐子破摔的绿谷闭上眼睛,以三倍速大声背诵:“因为我希望以交往为目标追求轰同学,但是我没有任何经验。”
说完绿谷心里有点凉,完了,这句话没发挥好。
几乎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,轰说:“请多指教,我也没有经验。”
说完轰心里有点懊恼,啧,这句话没发挥好。
两人谁也没挪步,又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,又舍不得这么快离开这奇妙的暧昧的气氛,只好各自左顾右盼,又避开对方视线藏起自己的笑意来。
不远处的大树后,丽日御茶子解除了个性,松了口气,冲饭田比了个拇指。
2
绿谷做了一份严谨又周全的问卷,从“坐电车喜欢哪一侧”、“相不相信星座占卜”到“猫派还是狗派”都有涉及,目标在于进一步地了解轰焦冻这个人,并由此制定下一步追求计划,乃至为未来某一天可能达成的交往状态做准备。
他在自习课前偷偷把问卷给了轰,本来只期望在周末来临前收到回复。
他没料到上课前十分钟轰就写完了问卷,还郑重地把纸折成了一个纸球,以防泄密。
纸球一路被传到濑吕手里,他刚想把纸球抛给绿谷,正巧坐在他右边的切岛问他问题推了他一把,biu——
纸球划了道弧线,没有能到达绿谷手里。
爆豪每日三省其身。
今天变强了吗? √
发型还正常吗? √
教训废久了吗? ×
此时有个纸团从后方砸中了他。
他精神一振,找到了熟悉的感觉,边回头边用眼神锁定了自己的青梅竹马:“找死吗废久!”
绿谷毫无防备,下意识举手作投降状,刚想否认,余光瞥到那个纸团熟悉的质地,头皮发麻地改口:“这真的是意外!”
爆豪扯起恶鬼般的笑:“喂喂,你蒙谁呢?!”他活动了下手腕关节。
从教室的最后一排传来另外一个声音:“不关绿谷的事,纸团是我写的。”
濑吕弱弱地跟上一句:“纸团是我传的。”
切岛恍然大悟般地大声宣布:“纸团是我撞飞的欸。”
爆豪:“……”
全世界都在针对他,一个阴阳脸、一个酱油脸、还有一个鸡窝头?!
他冲切岛吼:“你就不能闭嘴吗?”
“男子汉不逃避自己犯下的错误啊。”
“想死直说,马上送你上路!”
偏偏放眼整个A班就属切岛对应付他的臭脾气最为游刃有余。
切岛笑嘻嘻地摆了个招架的准备姿势:“来试试?”
饭田:“同学们不要吵架!重复一遍,请不要吵架!”
一片混乱中,绿谷偷偷捡起了地上的纸团,展开一看,每个选项轰都有认真作答,可见对方果然没有在好好上自习课!
在最后一题“有没有想去的地方”的作答线上,他写了这样一句话:“想跟你随意走走,周六我从医院探望完后。”
绿谷把这句话正着读了三遍,又倒过来读了三遍,终于敢确信这是个约会邀请。
他先是一喜,又是一忧,程序好像哪里不太对,说好的是他在追求轰同学,但他只知道埋头收集永远收集不完的情报。
对方却善解人意知他顾虑一般,起着关键性的推进作用。
不不不,作为积极向上的主角,此时专心地为约会开心就好了!
让担心与焦虑见鬼去吧!
3
焦虑,十分焦虑。
绿谷站在十字路口。眼下轰还没来到约定的地点,他来回踱了几圈,十分惊悚地发现一件事,光顾着为约会兴奋了,完全没有做安排或是攻略!
他懊恼着自己的失常,咬住拇指专心致志地嘟哝起来:“轰君是从医院直接过来的,用这个作为最开始的话题如何呢?再按照现在的时间点很自然地引向去哪里散步?他过来要走20分钟左右,这个时候应该去买个饮料,但是……”
“没关系,我不渴。”
轰的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,把绿谷吓一大跳,他张大嘴看着一身休闲装的同班同学,一时忘记了自己刚才准备好的话题。
幸好立刻有路人解救了他。
“啊!!!”
有几位刚从马路对面走来、穿着水手服扎着麻花辫的女国中生对着他们惊呼起来。
“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们!”
“是雄英的学生吧?”
“最近雄英真的很热闹啊!”
“你们还在体育祭上对战过不是吗,那场看得我差点尖叫起来,太刺激了,你们俩的个性真的超帅的。”
几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,把他们俩围在中间,绿谷又是受宠若惊又是害羞,相比之下轰的表现就体面老练得多了。
忽然其中一个女孩子上前一步,脸颊带着红晕,直视着轰说道:“我很喜欢你,能不能跟你握个手呢?”
他们很有仪式感地握了握手。
一旁绿谷完全处于机械式观摩的状态中。
女孩子们又叽叽喳喳地闹着要跟他们合影,说他们将来一定会成为非常优秀的英雄。两人自然也是却之不恭。
互相道别之后,绿谷望着她们蹦蹦跳跳走远的身影,不禁感叹了句:“真羡慕啊。”
轰转头看着他,疑惑了三秒,继而恍然大悟。
“绿谷。”
“嗯?”
“手伸出来。”
“?”绿谷下意识便乖乖照他说的做。
只见轰也伸手,紧紧握住了他的,然后郑重地上下摇了摇。
轰:“要握手可以直说。”
绿谷傻眼:“哈?”
轰也不解了:“你不是要握手吗?那么是想合照?”
绿谷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,他忍不住大笑起来,笑着笑着捂住了肚子,笑着笑着,彻底忘记了刚来到路口时的紧张不安,在轰震惊的眼神中他喘气边摆手:“轰同学请别、请别管我哈哈哈哈。”
等他彻底笑完了,轰问:“是我理解错了?”
绿谷仍挂着微笑:“没理解错。谢谢你,轰君。”
轰君,我啊,羡慕她们能自在大方,羡慕她们能坦言对你的喜欢。
但我也为能见识到你不同状态的自己感到窃喜和骄傲啊。
4
跟绿谷出久在一起,可能是沾了传说中主角效应的光,不遇到危机也至少要遇到英雄救美的场合。
小萝莉起初还在抽抽搭搭地哭泣,不太能讲清楚自己家的住址。
绿谷蹲在路边,拿棒棒糖哄了许久,终于让她破涕为笑了,萝莉小心翼翼地把三根棒棒糖都塞进了口袋里。
绿谷问:“现在不吃吗?我帮你剥。”
她眼圈还是红红的,摇头道:“谢谢哥哥,我要留着跟爸爸妈妈一起吃,会更好吃,因为我爱他们!”
现在,绿谷和轰两人各走一边,牵着她走在送她回家的路上。
轰不时问她一些平时与父母出去玩时的细节,引导她回忆住所附近的建筑物。
夕阳快要落山前,他们终于把她送回了家。
在回程的路上,轰似有所思,沉吟了一会儿才道:“我小时候也曾迷路过。”
“遇到了好心人带你回去?”
轰摇了摇头:“那个人……他从小严令我不能在人前示弱,我不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去问路人,就凭着记忆找了很久,到家时甚至错过了晚饭的时间。”
绿谷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倔强又无助的小小轰君,就觉得自己心里也涩涩的,他在心里追问:后来呢?
但是不忍心开口。
“后来我才知道,其实姐姐有想出门找我,被我父亲阻止了,他说:‘连找回家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还怎么指望他在其他方面变强’。”
不该是这样的。
“他又对我说:‘回来得太慢了,浪费训练时间’。这么多年过去,我一直记得他的这些话。”
这些总有一天不能再伤害你。
“刚才看你牵着小孩,突然有点好奇,如果当时能遇到像绿谷一样的人,会怎么样。”
我发誓我将保护你。
绿谷突然停住了脚步。
轰也停下来,询问地看向他。
绿谷:“我觉得,现在遇到了也不算晚。”
轰:“……”他沉默了一下,才轻声道,“嗯,谢谢。”
绿谷被他的凝视弄得有些害臊:“这有什么好谢的。”
轰问:“你刚刚是说了一句很帅的表白台词吗?”
“啥???”绿谷猛一当机,结巴着慌乱摆手,“不不是啊!表白?!表白什么的,还有很多东西应该准备,各种事情总是了解得越充分越好。还不是时候,我知道的……”
轰仔细听他说完,道:“你别急,我懂你的意思。”
5
“你别急,我懂你的意思。”
轰这样说。
可是绿谷觉得他不一定真的懂。
说到底,这是他单方面的思虑过头,是他单方面的着急纠结。
绿谷出久是个什么样的人?
他在没有个性却羡艳个性的日子里挣扎过很久,知道什么是渴望得到,也知道什么是无能为力。
一旦得到奇迹的青睐,他便更加卖力地成长起来,想实现妈妈的期待,想保护同伴周全,怕完不成欧尔麦特的托付,怕将要与邪恶化身作战的那一天自己还未足够强大。
恨不得把一秒掰成二十四秒来锻炼自己。
到了感情这件事上,他也同样希望自己能倍加努力,到他们向对方坦言感情的那天,他是准备万全到能保护这份珍贵关系的。
他自然会有忧虑,怕自己的踌躇落在轰的眼中变成怯懦不前。
……怕轰因此感到不耐烦了。
他不知道该如何跟轰坦白这些。
“绿谷。”轰出声喊他。
他略有些茫然地回望过去。
“‘喜欢’跟‘战斗’是不一样的。”轰慢慢说道,“我们都很迫切地提升自己的实力,以免敌人来袭时束手无策。不过这有时候不由我们决定,因为敌人不会等我们,时间不会等我们。”
绿谷怔怔地看着他。
轰的神情很柔和:“但感情不一样。你不必感到着急,并为此困扰。你想继续准备,那就继续准备。你觉得已经足够了,那就已经足够。”
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、头发上,像是有了蛊惑人心的魔力。
“你别急。我会等你,等你觉得自己准备好了为止。”
绿谷:“……”
轰:“或许我们着眼角度不同,对我而言也有最重要的事,那便是你从一开始就无可替代。”
被他称为无可替代的人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,他又想哭又想笑,感到自己眼底积蓄起了泪水。
他有很多思虑,他曾研究感情理论,想为这份感情注解一个确切的来由,可是现在他想,如果对象是面前这个人的话,没有头头是道条理清晰的理由也无所谓。
轰焦冻的存在就是全部理由。
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?
或许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轰的那一刻,就是一种全新可能开启的万全时刻了。
绿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朝轰焦冻浅浅地一欠身。
“以后,请多指教……焦冻。”
轰有些许意外,又赞赏似的笑起来:“已经准备好直接称呼名字了吗?”
或许是因为心事尽除,绿谷整个人都自如舒畅了不少,竟偏着头开玩笑道:“也许我只是在叫你的英雄代号。”
他们边说笑着,边往前走,轰突然摸到了口袋里的两支棒棒糖——是刚才绿谷哄完迷路小朋友剩下的,全部都给他了。
他把其中一支递还给绿谷,自己剥开另一支的糖纸。
“跟你一起,感觉会更好吃。”